主講:Wei Yang (魏揚) and Huang Yu-Fen (黃郁芬)
地點:美國
時間:美國時間 19:00 開始
影片連結: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elYF0A9rqE
(目前已確認完成的部份為 00:04:48~01:45:50。前後尚未補齊)
內容:
00:04:48
魏揚媽媽的國小同學:
謝謝宗翰,各位鄉親大家好,今天可以說很高興,這麼多人,還看到年輕人和我們這輩在一起。有高興喔?很感謝,很歡迎這個魏揚先生和黃郁芬兩位優秀的青年可以代表我們台灣來這個灣區,非常地歡迎,歡迎。這次很不簡單,他們可以說不惜辛苦,千里迢迢,能夠來為台灣作各種的活動、演講,非常使人感動。相信他們這次太陽花學運對年輕人,或者是對我們台灣人,實在可以說出我們的聲音,他們的活動讓我們長輩感覺非常驕傲,在這裡我們代表各位鄉親向他們兩位,和他們說台灣加油,努力,謝謝。我們現在請魏揚來跟我們演講。多謝,大家掌聲大聲一點,催下去,謝謝。
00:06:25
魏揚:
好,大家好,我本來想說今天主要說河洛話,但是也有聽說有人可能聽不懂河洛話,聽不懂北京話,只聽得懂英文,所以若是有什麼重要的地方我可能會說兩句英語,那如果是我河洛話不知道怎麼講的時候,我也會說北京話。所以今天我是三聲道,盡量啦。是因為在現場是很多前輩,可能說台語河洛話大家比較聽得懂。那如果因為我們九點結束以後,那些聽不懂台灣話或中文北京話的人,可以過來我們可以用英文再聊一聊。所以,如果你真的聽不懂,我相信應該有人可以替你做即時翻譯。
今天我會感覺說這個運動的這個由來是為什麼會有這個運動,在去年七月的時候,大家知道台灣跟中國有簽這個服務貿易協議,那是在ECFA的架構之下。
他們是在兩個月之前才知道這件事情。六月簽,他們四月還是五月才有去立法院報告。所以完全沒有公開透明,很黑箱。就是說台灣人民很生氣是這麼嚴重的事情,這個東西簽下去、通過,我們的服務業就會被壓倒,所以這是很嚴肅的問題。
就是在七月還是八月的時候就有很多社會運動,很多團體、學生團體來說我們現在要擋下來、停下來,你必須要停下來,不要走這麼快。我們必須要通過一個監督條例。
退回服貿,就是說這個服貿協議就是要退回,退回去中國。就是說我們這個是一個黑箱操作,所以我們不能夠接受這個東西,先退回去再說。
然後要做衝擊影響評估,就是說這個服貿在簽的時候政府不知道,勞工也不知道,到底這個對我們的社會,對我們的產業有什麼影響,對我們的勞工有什麼影響。我的先生會失業,會不會倒閉,我們都不知道,沒有衝擊影響評估,所以我們當時就是說你一定要做很完整的影響評估,就是把社會面都帶進來討論,但是在事前都沒有。
第三個就是說監督條例,以後如果我們還要跟中國簽什麼協約,簽什麼協定,一定要用這個監督的這個法律去一條一條的審查,一條一條地監督,應該還有公民可以投票,可以公投。
所以那個時候就有這幾項訴求。然後一直到七月到九月到十月,都一直在爭取,那只爭取到了就是他們多辦了二十場的公聽會。
直到今年,三月十七號,內政委員會的主席張慶忠,他在三十秒內通過了這個協議,就是說他本來說我們會一條一條看,會一條一條審查,這是他們的承諾,但是在今年三月十七號,這個張慶忠,他們家是在開汽車旅館,和黑道是不是有關係不知道。他就在三十秒的時候,就在打成一片,民進黨跟國民黨打成一片的時候,他就一個人躲到旁邊去,拿那個小蜜蜂麥克風,說:「這個海峽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因為已經送進立法院超過三個月,視同生效,散會」。然後就結束了,三十秒鐘就過了,所以我們現在就叫他「半分忠」,就是說踐踏我們的民主程序。
所以隔一天,三月十八號,那裡有一個很大的遊行活動。在三月十八號的傍晚,大約在九點的時候,我們大約有三百個學生,跑進了議場。三月十八號的時候,我們就在立法院旁邊有一個晚會,這個晚會就是說大家來演講、唱歌、彈吉他,還是說喊口號,就是一個表達不滿的場合。但其實我們都計劃好,我們就是說比如說我現在在拿麥克風在講話的時候,就有一群人在旁邊,都是找好的人,二十幾個,那個立法院的濟南路的門就在這裡。九點到的時候他們就會衝進去,把那個門擋住。
大家知道立法院是一個正方形,旁邊有四條路。前面,第一條路是中山南路,大家知道公投盟,蔡教授的公投盟,在八點五十五分,或是九點的時候,他們在前面的門發動第一波攻擊。我們在濟南路就是在九點的時候,過五分鐘第二波攻擊,所以那個警察都被吸引,警察都被吸到兩邊去。這個時候,就是在警察都被吸過去的時候,在青島東路那邊也有四十幾個人,他們就從那邊衝進去,打破議場就進去裡面了。然後我們很聰明,不是我自己在講,和這個國民黨要拼要聰明一點,那是一個三路攻擊,是有NGO和學生運動的合作,從三個主要的門發起進攻,然後我們打破門,然後
這就是我們整個運動的過程,那等一下郁芬會再更講細節,那我主要就是跟大家講這真的是台灣歷史很重要的一頁,很重要的時刻。就是說我們可以看到
其實從馬英九他當選之後,整個台灣的民主就一直在到退,我們的民主在倒退噜。我們很多的學生運動者是2008年、這個陳雲林來台灣的時候,他們去自由廣場抗議,大家知道那個野草莓行動,去被警察暴力鎮壓、去被警察打。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學校裡面就有很多的學生就有覺醒,就覺醒了。就是說了解到這個社會這個政治的事情真的是我們不能冷漠下去。
這些學生離開自由廣場,回到校園以後。他們組織了更多的學生組織。然後就有越來越多的運動,你可以看到有反國光石化的運動,那是一個重工業,要在海岸邊建一個大工廠。
也有反對大埔拆遷的活動,我們的政府取走人民的土地,摧毀他們的房子,導致兩個人自殺。
還有反核,在日本的核災之後,有百分之七十三的人民希望政府停止建造新的核電廠。但是政府仍然繼續做他們想做的事,所以也有這樣的運動。
還有反媒體壟斷、或者是洪仲丘,他是一個在軍中被虐待至死的軍人,所以很多人上街頭,這是一個很長的歷史、一個累積的過程。就是他們已經不爽很久了,講台語比較簡單,就是從2008年到現在,人民真的是很不爽,越來越不爽,到現在就爆炸了。所以其實我們也不用說,我知道很多在海外的鄉親,對台灣都覺得很失望,就是在這個運動之前都很失望,但是我要說的是。失望…
講三種語言的問題就是三個都講得不是很好。大家知道,其實我的國語有台中腔,我之前就是在行政院,我有拿麥克風,我說:「我們現在都能夠推動台灣民主化,這個台灣民主化很多時候是、在以前是流血換來的,但是我們今天不一定要流血。」我有講過這句話:「但不一定要流血」,大家知道有一家媒體叫作TVBS,他把我的影片字幕打成「幹部」一定要流血,就是工作幹部一定要流血,我想說這完全不一樣,但是我就自我嘲諷說我就講話有台中腔。可能咬字比較不清楚。不論如何,我英文不太好,台語也不太好,國語也講不標準。
我剛剛講到哪裡?記憶力也不是很好。我的意思是說,很多長輩很失望說可能這個台灣的社會好像沒有救了,可是
如果你們覺得台灣在黑暗之中,你們認為沒有人可以做任何事來救這個國家,但事實不是這樣。從2008年,有很多年輕人像我或者像黃郁芬,他們都站出來,他們在社會運動當中都很活躍,我想在這個太陽花運動之後,有五十萬人走上街頭,我相信在台灣將會有更多更多的公民和NGO組織,積極地幫助重建我們的民主。
這差不多就是我講的這整個脈絡,因為就是說大家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紅?是說這個跟大家來講,三月二十三號,二十四號發生什麼事情?要是沒有那兩天,我也是一個nobody,這是非常重要非常嚴肅,就是在三月二十三,三月二十四發生什麼事情,對台灣的民主有重要的意義。
因為那天之前,行政院院長江宜樺到立法院去見學生,他不作任何承諾,他有膽量走入人群,然後什麼也沒說,我就想為什麼你要來。在三月二十三號的早上,馬英九總統也說了差不多的演講,對我們的訴求毫無回應,所以大家非常生氣,他們認為政府沒有誠意要回應訴求。所以就有一些人跑進行政院,因為他們認為服貿協議的一個主要問題是行政院比立法院有太多的權力。他們可以把協議丟進立法院然後說你們必須要在三十天之內通過,你如果三十天不通過,就會自動生效。這完全破壞了整個系統在立法權與行政權之間的平衡,所以他們就去佔領行政院。
在三月二十三日的傍晚。在很短的時間內很多人湧了進去,可能有上千名的抗議者。而我那晚在那裡,我並不是組織整個事件的人,不像媒體說的。我當時在新竹往台北的客運上,我看到說,哇,在行政院有大事發生。我跑去那邊,看到那邊一團混亂,那邊沒有秩序。所以我想我有一些經驗,所以我想幫忙。我拿到麥克風,然後我說,我們應該都坐下,我們的訴求是這些,我只是重申我們的訴求,然後我試著讓群眾冷靜下來。
然後開始驅離,在三月二十四日的早晨,然後那裡我想有五千名,全副武裝,有盾牌,還有警棍。他們用警棍打人,然後有兩台水砲車,用辣椒水,所以很多人受傷了。你可以看到有人頭上有血,然後有些人昏倒送醫,隔天警政署長說,在那晚警察用拍拍肩膀驅離人群。就是說,二十三號那晚,這群人去行政院裡面,因為說這個江宜樺太鴨霸,馬英九太鴨霸,這樣不行。他們就跑去坐在那邊抗議,是很和平的。
我是覺得很奇怪,因為行政院的佔領和立法院的佔領,其實沒什麼不同,大家都是破門而入就坐在那邊,就喊口號,也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為什麼馬英九就是一定要把行政院那邊的人驅離?你就能夠看到因為行政院真的是他的痛處,會挑戰到他的權威。在立法院的時候,那是王金平的事,不關他的事,他們會踢皮球。所以就感覺說(指行政院)一定要驅離,他驅離的手段也是很粗暴的。從80年代開始,你不會看到就是說政府用這種手段。就是說,都是學生,主要是學生,那麼多鎮暴警察、水車,是80年代以後你不曾看過的,而且還是辣椒水,所以其實
也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很悲哀的。就是現場的人之後就講那個水不是一般的水,是辣椒水,還有催淚瓦斯。所以,但是我感覺那晚之後,很多台灣人真的就看到這個國家,這個國民黨的政權是怎麼樣鴨霸,就是面對我們人民最卑微的聲音,我們就是坐在那邊說你就要把這個服貿先退回去,你就先立法。也沒說我們永遠都不要簽,你就先立法,立完法之後我們好好地來審查,這是很卑微的一個訴求。
我們也是坐在那邊,我們也沒有去吃他的太陽餅,你知道嘛那過幾天就有人,行政院裡面的人自己說那個太陽餅其實沒有被別人吃掉,其實是他自己忘記放到哪裡去。自己忘記放到哪裡去,不敢跟媒體講,他就說什麼學生吃他的太陽餅,哪有那麼閒。跑去那邊佔領行政院的時候還跑去吃太陽餅。不管如何,
我講到哪裡。就是很卑微,所以我們就講說為什麼明明也沒有拿什麼武器,也沒有武裝,就坐在那邊。你要驅離,你就驅離、你就把人抬走就好了。你為什麼要用警棍?大家可能在現場看到警察,大家就手勾手就坐在地上,都沒有動。就坐在地上沒有動。然後警察就會用盾牌去把你跺,把你手跟腳跺開,不然就是警棍伸到你那個腋下,就是把你扯開這樣。這個還比較好,有些還拿警棍打下去。真的你可以看到那個影片。
很奇怪的是,這個影片上傳到網路的時候,很快就不見了,被人刪除了。這不是一個個案,這是很常見的。很多人那晚放上了影片或圖片,結果隔天就不見了。所以我們會懷疑,我們是否活在民主的國家,還是再一次活在… 的時代。我不知道要怎麼樣從這邊作一個小結論,因為實在很沉重。
所以大家一方面看到很有希望,因為我們的年輕下一代都站出來了。但是另一方面我們又看到我們的政府他們為了要跟中國來簽這個服貿協議,馬英九為了要追求他的歷史定位,他就是甘願、就是可以去犧牲我們的民主,這是一個很悲哀的事情。
我們在美國很多都市,很多鄉親都說,我們都把我們的希望寄在你們身上,你們就是我們台灣人的希望,但是真的是很沉重的希望。因為,我昨天在達拉斯,還是在休士頓,我有講一句話,這不是阮的代誌,這是咱的代誌。(註:台語「阮」指「包括說話者自己的團體」;「咱」指「阮+聽話者的團體」,指涉範圍比「阮」更大)就是,我其實很敬佩我們的前輩在美國,很多你們可能是黑名單的人,你們都對台灣的民主做很多事,我們都很敬佩,你都是我們的力量。比如說我們在在台灣有蔡教授的公投盟,他都在立法院前面坐五年了。
我們台灣學生這次,他們都默默地付出。從去年開始,我每一場的運動,他們公投盟蔡教授都有說「有什麼他們可以幫忙的,你就說。」我們就去看你要去爬牆、拆欄杆什麼,擋警察,他們都很厲害,他們都戰鬥力高強。他們平常都有在練身體,真的很厲害。有一天,去年七月三十一號,我們在要爬立法院的圍牆,我們很努力地嘗試,然後到處都是警察,我們推來推去的時候,我們就看到旁邊公投盟已經把那個圍牆都拆下來了。那個鐵欄杆都拆下來了。他們就走進去,說年輕人來喔來喔。
我要講的是,大家都一樣,我們就是說到現在就是要,你們在美國,我們在台灣,但是在一起,我們能夠一直為台灣的民主做很多事情。今天的這個活動對台灣的民主也有很大的幫助,因為很多年輕人,在美國的年輕人會來到這個現場,可能本來在美國的年輕人比較不知道這個事情,台灣的事情。我們來到美國也是因為有FAPA的幫助,來到美國把這件事情跟大家講。
在美國的年輕人也可以在這裡做他們可以做的事情。比如說如果他們在讀書,在學校就可以用學生的組織,來討論台灣的事情。台灣的學生可以對美國的學生有一個窗口,有一個溝通的橋樑,如果有發生什麼事情,資訊可以傳送到美國來。就是給美國的學生,我們可以討論看大家在美國可以做什麼樣的事情,我知道在立法院的時候,在美國很多都市都有台灣人的學生,都在聲援,有遊行示威都有,我們很感動。所以想說以後應該我們台灣跟美國的年輕人可以有更密切合作。
一個我們來到美國的主要原因是,我們認為
我們都是台灣的孩子,所以我們應該要有溝通的橋樑,當台灣有議題發生的時候,我們可以把這些資訊送給這些在美國的人。對於在美國可以做什麼,我想是如果我們有這樣的橋樑,這樣共事的系統,我們可以最大化我們的力量,因為我們在台灣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可以與邪惡的國民黨對抗,什麼是國民黨最害怕的?他們最害怕的是國際媒體說他們的壞話。他們是很重面子的人,外國人的面子是最重視的,所以我們在美國的鄉親和年輕朋友,我們一起,我們就不要給馬英九,不要讓國民黨政權為所欲為。
我講很久了。現在因為我好像講超過時間,所以我們現在就到QA的時間,如果你有什麼問題,你想要聽這位小姐,你可以問她問題,她也是很會說話,我就少說兩句。有什麼問題?
00:41:29
黃郁芬:
好,沒有,因為。謝謝大家,我是黃郁芬,是其中一個這次運動的發言人。那,好其實我有準備power point,但我有點怕講太久,然後時間就會很晚。所以就想說,要不要直接QA。那我還是講一下好了,可以嗎?大家看得到嗎?Slides
這是我準備一張power point,我滿喜歡這張照片的,我喜歡它的原因是因為我覺得它滿能夠代表這次運動。為什麼我這麼說,因為我們可以看到我們這次運動被稱為太陽花運動,太陽花學運。那,你們可以看到圖片中這兩隻太陽花它能夠站立,它其實是因為後面被巧拼支撐著,有沒有看到?那一點巧拼,你知道巧拼是什麼嗎?巧拼就是塑膠墊。
然後為什麼現場會有這麼多塑膠墊,因為現場有非常多的學生跟群眾跟上班族,他們就是每天在中山南路、青島東路跟濟南路,每天每天在早上就在那邊靜坐,到晚上他們沒有離開,他們繼續在那邊睡覺,所以他們在現場必須要有一些棉被,一些塑膠墊。那我覺得這張照片很能夠代表這次運動,就是因為這次運動不是只有大家常看到的太陽花,不是只有在議場的學生,它是由非常非常多,非常非常多在議場外面不斷堅守的學生所一起支持著才能撐到現在的一場運動。對,所以我很喜歡這張照片。
那個剛剛魏揚有這件事情嘛,就是中間那個很醜的人,就是張慶忠,就是肥肥的好像八戒豬哥的樣子。就是張慶忠。這整件事情的導火線就是他三月十七號的時候,我那天過得滿難過的,可是我那天應該要過得比較開心一點,因為那天我生日。但是因為張慶忠的關係,所以我就過得心情滿不好的。那一天他在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然後藉口去上廁所,然後就在廁所旁邊很片面地,而且就是直接宣佈說服貿通過委員會。
那時候在台灣我們面臨的是怎樣的一個狀況,就像魏揚講的,我們在三月十八號之前,其實我們從去年底,就不斷地在進行反服貿的運動。那所以,三月十七號當我們聽到張慶忠片面地宣佈,在三十秒內片面地宣佈服貿協議通過,就是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它是一個被兩邊,就是中國跟台灣兩國兩邊的行政機關已經自行簽署完畢的一個條約。那它被送到立法院裡面,它其實它通過委員會之後就被送到院會存查,存查的意思就是說今天如果有任何人對這個議案不滿意、提出他的異議的話,那它這個議案不會被討論、沒有討論的空間,它就直接交付表決。
那我們大家都知道,現在立法院這個最大黨就是國民黨。國民黨的黨主席就是馬英九,那馬英九同時也是我們的總統。那他已經明令說他希望六月底通過服貿,那他同時身兼總統跟黨主席的意思是什麼,意思是他可以用黨紀來控制跟威脅他底下的國民黨的立委。也就是說呢,我們可以非常直接地預測服貿送出委員會以後就等於立即生效的原因,就是因為一旦它被送出委員會之後,之後就算交付院會的表決,它也一樣會在國民黨以多數黨的情況下被直接通過。
所以,我想對很多人而言,三月十七號那天是一個非常急存亡的時刻,所以為什麼我們在三月十八號會做出這樣子的行為?很多人都說為什麼你們沒事一定要衝進去立法院,到底為什麼?這個情況是,我們在衝進立法院之前,我們在衝進立法院,對不起剛剛講的衝進立法院不太準確,因為我們衝進去很多次了。但是之前都是在大門口的那個廣場,所以大家知道其實立法院很好衝,可是你只衝進去廣場通常是沒什麼用的,因為我們至少衝過兩三次,那結論就是沒什麼用。那所以那次我們才會,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危急存亡時刻的意思是說
意思就是說之後還有貨貿,還有和平協議。那是不是都有可能都以這樣的方式被通過?我們想要表達的就是不能,他不應該被以這樣的方式通過。
所以在十八號的當天下午,我們一群學生跟NGO組織就是開了一個會,因為當天晚上有一場捍衛民主的晚會在濟南路,那主持人是魏揚,那我們過去半年來參與反服貿運動的經驗告訴我們,今天你用各種所謂民主法治的方式
他們就是不鳥你,他們完全不會在乎你到底,為什麼這些人會不斷不斷站出來,為什麼這些事情會有這麼多人反對。他們不care,他們聽不到你的聲音,或者他們聽到了但是他們根本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所以今天當我們面對一個情況是這麼惡劣,這麼惡劣這麼無恥的一個執政者,然後你在那個當下你只有你的身體,你只有你的行動,你只能透過你的行動想辦法讓你的聲音大一點點,大一點點讓他可以真的聽到你到底,這群人到底在幹麻。好所以這是那天下午三月十八號那天下午,我們的討論。
那後來因為當天還有很多中南部上來的學生組織,也同樣認為這件事情不應該這樣發生,我們所有人,那個氛圍就是你真的會覺得就是很危急存亡,因為張慶忠他事實上他那樣子通過的方式,簡單地說就是踐踏台灣的民主。那我們不能一直讓執政者再這麼以為他們可以用他們執政者而且他們完全不管民意,完全不管民主的情況下他們可以私私相授,他們可以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為所欲為。
所以當時有很多團體跟學生組織都想要在當天晚上有一些行動,那所以當天我們就串聯了不同的組織,當天大家看到最後我們成功衝進立法院的議場,但這個舉動其實是一個非常多組織幫忙串聯下才有辦法達到的事情。
議場在這裡,那議場其實它是劃在那個立法院中間,但它其實沒有什麼中間,它比較偏向青島中路一點。也就是說青島東路,立法院圍牆這裡會有一個立法院的側門,然後議場也會有一個側門在這邊,然後它的距離大概就是那個牆壁到這根柱子的距離,所以你只要跑過那個立法院的門、很努力一直衝就很有可能衝到就是議場的側門。之前馬英九教我們的、就是我們的所有街頭運動的經驗告訴我們說,我們從大門進去,這裡會有一個鐵門
所以我們知道我們必須要採取某個方式,所以當天都是在這裡有一群大約就是四五十人的學生衝進議場之前呢,在當天的九點鐘,中山南路這邊由蔡丁貴教授他們所帶領的公投盟還有其它一些學生團體,他們這裡九點鐘開始試圖進入立法院。所以就是警察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因為當天這裡有晚會,然後但是九點這裡突然有一群人開始試圖進入立法院,所以一定會吸引警方過去,就是因為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幹麻。所以這是我們的第一波掩護。
然後在九點零五的時候魏揚在這裡,他身為主持人,他在九點零五的時候就開始跟現場的群眾說:「欸,大家我們現在來進入立法院。」然後就開始慫恿觀眾群眾進去,所以在九點零五的時候,這裡有第二波的掩護。所以也就是說其實在九點十五分,我們這裡進去的時候,這裡有一些警力已經被分散到旁邊兩個地方。
所以這裡我們進去的時候,我記得那裡警察才七八個,就是很少。那為什麼會才七八個,其實就是,你們知道青島東路,青島東路晚上其實很少有人,然後我們那天進去,準備要進去的學生大概四十多,快五十人,還是有點超過五十人?就大概五十人。你知道平常一條很少人的路上,突然出現四五十人,一定很奇怪,你隨便想就會想說,這群人現在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是要幹麻?
所以你們以後,我現在順便教一些行動守則,因為之後就是可能還會有很多行動,大家就隨便聽這樣子。就是這時候(指群眾聚集的時候)你們一定要想掩護,不是指吸引警方的掩護,像前面第一波第二波這就是吸引警方的掩護。你們要掩飾行動的掩護,所以幸好那裡還有兩個公車站牌。所以我們就一個公車站牌下面塞了十個人,那十個已經緊繃了。因為如果超過十個人,就會超長。然後一定警察就會想說為什麼平常都沒有人在排隊,今天怎麼這麼多人在排隊。所以旁邊的便利商店我們也塞了人。這裡有seven。然後這裡有咖啡店我們也塞了人。
然後但是因為我當天是分工的其中一個人,所以我最晚離開討論的地方,然後我過去的時候已經所有能塞人的地方都塞滿了,我就不能再過去,因為這樣子就感覺人很多,所以我就跟另外一個朋友,我們就直接走到側門在這裡,然後這裡有停機車。我們就是走到機車旁邊,然後開始抽煙聊天,然後就在我們抽煙聊天的時候,那個鎮江街口在這邊…
欸你們知道其實立法院在這二十幾天,這三邊都是群眾,都被靜坐的群眾佔滿了,只有鎮江街沒有被佔滿。但鎮江街其實是一個非常小條的街,而且它後面這個後門離議場的門也非常近,那為什麼鎮江街攻不下來呢?因為鎮江街在十八號中午就已經先被限制通行了。就是在十八號中午就已經在這裡,不是我們攻不下來,是因為警察早就在那裡的關係。
不管反正就是我跟另外一個同學在這裡靠著機車在抽煙聊天,順便等九點十五分到的時候,就有一個阿伯騎車到鎮江街口,那時候鎮江街口就是一排的拒馬,然後警察就是一排,然後就有一個阿伯,我告訴你們全世界,應該說,好,不要講全世界。全台灣最強的生物,兩種,我永遠都分不出第一名跟第二名,因為最強的一種叫台灣的歐吉桑,另外一種叫台灣的歐立桑。好,總之,我們就看到那個阿伯,就騎著阿伯的摩拖車,你知道阿伯會有一種阿伯的摩拖車,就是騎騎騎這樣騎過來,然後就到鎮江街口,然後就說,我要回去為什麼我不能進去?然後我跟我同學就想說,那個阿伯實在來得太是時候了吧,因為馬上在我們面前就有兩個警察從立法院的側門這樣走出去,然後開始瘋狂地跟他解釋,然後阿伯就說我要回去,為什麼啦?就大概不斷重覆,然後我們後來發現那是公投盟的阿伯。是公投盟派來,非常聰明。蔡教授真的非常聰明,因為他馬上就又調了兩個警察過來,所以反正我們衝進去的時候警察真的就是很少,所以
我們才有辦法就是一口氣衝到議場。這是一個大家合作之下的成果。
那我要講這是大家可能常看見就是議場裡面的景,對議場裡面的八個門,這是門前面的防禦工事。這個我要講一件比較感性的東西,可是我先講別的好了。
我進去的時候,因為我身上背太多東西、比較晚進去,我沒有翻牆。然後那天我們表定是九點十五要開始行動,然後現場要有一個人負責喊聲:「好現在就是大家衝!」然後喊聲的那個人是林飛帆。但我不知道…反正他lag了,我們大概九點十八才開始,他才喊聲。我就一直看著他,然後他就不得不…反正後來那天其實後來有點delay,好不管反正最後成功了。
就是他說大家衝的時候,就開始每個人都翻牆,因為立法院的牆其實非常好翻,然後大家都很有經驗,因為馬英九訓練的嘛,就很有經驗一直翻,然後就翻過去,然後那時候我身上因為還背那個就是麥克風跟音響,很重,然後很多東西。我就看他們翻。然後我心裡就想完蛋了,我翻不過去。那時候側門只有一個警察,他就一邊很慌張地一直看,就是圍牆被翻,可是他又不能離開側門,他就一直在那邊看然後一直守著、一直看一直守著。然後我就看他很慌張,我就直接走過去跟他說,我是公民記者,我要進去採訪。然後他就愣住,我就說你現在是在擋記者嗎?我要進去採訪,我就說我要進去,他就讓我進去了。所以我那天就沒有翻牆,我就直接進去了。
然後所以我進去的時候有點晚,已經二十幾個人進去議場了,但是我一進去議場,你們知道非常厲害,我進去議場,就已經有大概一半的門,前面都已經變成這樣,已經被椅子疊好。我心裡想說,天阿,怎麼全世界大家都會防禦工事嗎?是全世界只有我不會嗎?因為前面才二十幾個人,他們也才剛進去五分鐘左右,然後我後來才知道那是民進黨立委疊的。
他之前疊的,因為就是他們原本隔天就準備要杯葛議事,因為大家都因為服貿很生氣。所以是他們之前疊的。那我要講的是,其實你在現場看到那些椅子,你會覺得很…那個情緒滿複雜的,複雜的點是說這個椅子你看到的時候會有點安心,因為它就疊在門口,那你知道警方在試圖進入的時候它會造成警方的一些阻礙。所以警方沒有那麼快可以進來。但是你同時又會覺得它就是很赤裸裸地代表著當我們今天要來議場
所以當我們進去要傳達一個人民的聲音的時候呢,我們必須要把所有我們手邊的東西,包含椅子,包含繩子,包含所有你能夠找到的一切,想辦法讓這些椅子疊得更堅固一點,然後來阻擋國家暴力的入侵。那我覺得這個椅子,我每次看到都覺得很複雜的點就是在這裡。那如果說我們在議場裡面看到的是椅子的話,那在外面的同學每天面對的就是,你們可能看不太清楚,這是擋在拒馬上面的警察管制線。
然後你們知道其實像我剛剛提的那個鎮江街口阿,都會有警察在那裡排一排,他們必須要駐守在那裡。那其實我覺得在場外的同學跟群眾們,他們面對的是更直接,因為我們看到是我們自己築的椅子。我們雖然會一邊會很悲哀,我們今天要來這裡做這些事情,不是為我們自己,但是要把椅子弄成這樣,要一直有人在那邊守。
但是在場外的同學跟民眾他們面對的是更直接的國家暴力的執行者,也就是警察。他們會一排一排的,你知道警察受過訓練,所以他們就是換班的時候他們其實是一種國家暴力武力的一種展示,就是他們會踩著正步,然後就是非常大聲來換班。我覺得在場外的同學他們所看到的,今天他們也一樣只是在那裡靜坐、我們都只是在那裡靜坐,試圖透過靜坐這樣我們認為的很和平的方式,試圖去傳達我們的訴求,我們對於台灣的未來的不安,我們認為台灣的生活應該是怎麼樣子的一個訴求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就是一直面對著那個拒馬上面是一格一格的鐵絲,然後它很多刺的。你必須要一直盯著那個東西,然後時時刻刻是在面對著它,我覺得那其實是,你能夠一直在那裡,所有人能夠一直在那裡,是一件非常勇敢的事。
好,那我要講一下進去議場之後的第一個小時的照片,那為什麼進去議場之後第一個小時那裡卻寫三十七個小時呢?是因為就像剛剛魏揚講的,這一場反服貿運動不是從三月十八號才開始,它從半年前就開始,那一個禮拜也有很多團體發起的一個捍衛台灣民主一百二十小時的行動,就從禮拜一早上八點就有NGO的老師們,還有一些學生組織的學生們,就開始在立法院大門前的人行道靜坐。
議場那裡很多很多那種每天直播的camera架在二樓,然後議場的一樓有三大排滿滿全部都是媒體、超多攝影機,就像你們常看到的議場那樣。我的意思是說,議場是一個鎂光燈的焦點,就是全世界都在看著議場裡面的學生,我們進來佔領議場,然後會怎麼樣,然後現在在幹麻。可是在整場運動它的重點遠遠不只是議場,它還有很多很多其它的重點,那包含就是從這一整場行動,這一整場運動,其實從禮拜一的早上八點就開始了,你們平常看不到的那個議場的背後,因為直播的camera是架在二樓這邊的,所以你們常看到的就是一個俯視的議場的角度。
所以這是那一天進去的樣子,就是第一天晚上,進去的樣子。然後一樓就是,其實那天進去很悶熱,人滿多的,你們知道作社運其實滿吃力的,吃力的點在於,你要嘛就是去某個地方。比如說本身去總統府前面,就衝進去靜坐,然後就被抬,被抬之後丟包。你要嘛就是被抬有點累,然後你要嘛就是要在大太陽底下、或是在下著雨的時候你還是要走在凱道上面,然後喊口號也有點累;要嘛就是很無聊。例如進入議場的第一天晚上就是很無聊,因為你大概進去之後,因為那個議場,議場大廳這裡據說就是連立委助理都不一定有去過。通常就只有立法委員可以去。所以進去之後,大概前半個小時你會覺得超興奮,喔喔我在議場裡面,好酷喔,天阿全世界第一次,沒有人做這件事情。但是半個小時之後,就覺得,天阿,我要幹麻,因為裡面超無聊的。就是沒有什麼事情,你大概就只能在那裡瘋狂找認識的人聊天,然後如果沒有認識的人,你就只好瘋狂地找不認識的人聊天。就是超無聊,不知道要幹麻。
但我要講的是,就是那一天所有人就是一直待在那裡。我說一直待在那裡就是,就算再無聊。你可以在現場看到,進去手機就等於廢物一樣,因為現在很多遊戲都必須要上網,可是通常進去之後就沒有網路了,你的網路幾乎沒有辦法連上什麼線,所以第一個你不能玩手機遊戲,第二個你不能用手機上網,第三個裡面的通訊其糟無比,所以你也不能打電話。基本上你進去之後就是兩個字,無聊。所以你就看到現場很多人就坐在那裡,就試圖睡覺或者是冥想或是幹麻的,就是靜坐,在議場裡面也在靜坐。
那當天晚上後來警方有試圖進來,所以有四度的攻堅。那那個大家報紙上常看到,所以我就不多說了。
那我要說的是,那一天後來因為就是開始有人在裡面,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進來身上有酒,我覺得滿羨慕的,然後就有人在喝酒,然後就有記者跟我們說:「欸欸同學同學,你們有同學在喝酒,你們有什麼想法?」那後來就我有受訪所以簡單地說我就不多說了,但是我的意思是說,後來我們在現場就是有做叫作公民佔領立院共同守則,就是有一些堅持非暴力抗爭,不破壞現場公物,有任何訊息請第一時間通知總指揮之類的守則。我們在公佈這個守則的時候我們有跟現場同學說,今天我們來這裡,然後大家都知道手機通訊很爛幹麻的,但是我們今天進來了,我們就沒有要離開,因為我們的訴求必須、很重要的是它必須真的被達成,為了台灣的未來。所以我們只能透過媒體。我們在現場想要把現場的消息傳送出去,我們只能透過媒體,那但是台灣的媒體就非常地注重細節,他們會報導很多細節微小的,莫名其妙細節的事情。所以包含如果現場有像你們這麼多人,就像我剛才講的,如果現場有這麼多人,然後大概全部的人一直到這裡,除了這裡可能前面三排的人他們有酒喝,所以看起來很開心在開趴,但是其它所有人都很無聊,但是媒體只會拍這裡,所以看起來你們所有人都在開趴,然後裡面就是一個超級大轟趴的感覺。那其實根本就不是。
所以我的意思是說,當我們在現場把這件事情告訴同學們的時候,你就會覺得很感動的是,在現場就開始很多人開始整理,比如說周遭的樣子,就開始把桌上很凌亂的樣子開始收整齊一點,開始把走道空出來這樣子,大家要行動的時候比較好行動。然後你會看得出來今天大家這麼做是因為就算裡面再無聊再悶熱,我們都希望我們今天進來是為了要退回服貿,我們都希望我們不要讓服貿就這樣過了。那大家為了這件事情,可以去做很多平常並不想要做的事情。
好,這是林飛帆。我想說大家應該滿想看他的,所以就特別放一張。但是他可能就是所有你們看到他的時候都應該是沒有睡得這麼飽這麼有精神的時候。因為這是進去的第二天早上,就是他還很有精神的時候拍的,那那天為什麼會拍這張照片是因為我們收到一個包裹,然後是一個PCHome 24小時那種的包裹,然後收件人就寫林飛帆,然後收件地址就寫立法院,我就想說,天阿,怎麼會,這到底什麼鬼?如果是什麼危險物品怎麼辦?然後本來想說外面的人為什麼會送進來呢?怎麼那麼的,然後想說外面要送進來,太恐怖了。然後最後還是開了,開了發現是餅乾,而且還是義美的,就很有sense,然後我很開心,這餅乾可以吃。
那這是從二樓拍下去的,在當天我們衝進去當天,這不是第一天晚上拍的,因為第一天晚上後來警方試圖攻堅,所以所有人幾乎都沒有出去,這是第二還是第三天晚上我從議場的二樓拍的。那外面大家可以看到一整條青島東路就是滿滿的都是人,然後就是在當天警方有四度攻堅之後,在大概凌晨五六點的時候,我們收到消息是說警方基本上不會再動了,因為周圍所有的路,就是包含青島東路,包含濟南路,包含中山南路,都是人。滿満都是人,現場的人加起來已經比全台灣的警力的兩倍還要多,所以基本上警方沒有什麼能力有辦法動到我們,因為外面所有的這些人都在這裡。
所以我要講的是,外面這些人,我等一下還會放很多照片,外面這些人他們可能有一些人不論是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待了半天一天兩天,甚至一個禮拜,兩個禮拜,三個禮拜,我的意思是說這些人不會被鎂光燈看到,因為常常大家所看到的就是議場裡面的樣子,但是這一整場運動,為什麼剛剛會說
因為這種運動如果沒有這些人在外面,包含第一天晚上,如果沒有那些人馬上趕到場外去聲援去支持這場運動的話,這場運動不會有走到今天這樣子的地步。所以我的意思是說,也是在場外,大家拿著手舉牌,是那天魏揚當主持人的那場晚會的手舉牌,然後這是在青島東路的立法院裡面的廣場,那像我剛才在講的,其實這裡的同學他們就是,就是議場的側門就大概在這張圖片的這裡,所以就走出來,這是議場的牆壁,這裡是樹,所以你走出來就會看到他們大概就是在這裡,滿滿的,幾乎每次都滿滿的,然後他們在那裡也沒有表演可以看,都是一直面對警察,有一些人會帶書來讀,有一些人會跟同學一直坐在那裡,就是靜坐、跟人聊天跟讀書。你會覺得很感動。
這是在鎮江街口,鎮江街口這裡有一個小故事,因為是第一天晚上魏揚跟其它幾個同學有帶領就是大概一兩百人,試圖去打通鎮江街。據說那天,我要直接在你面前說,據說那天魏揚就一口氣跳過了鐵欄杆之後呢,他後面跟著的同學就把鐵欄杆推倒了,所以魏揚就連同鐵欄杆被壓倒在地上,然後同學就這樣跑過去,因為大家想說我們要佔領這條街,所以就趕快跑過去,所以魏揚就受傷了。所以這告訴我們沒事不要隨便跳鐵欄杆,你就把它推倒就好了。因為跳鐵欄杆可能會讓你受傷。
這也是青島東路的狀況,這裡滿滿的都是人,然後旁邊有帳棚,有物資站,有資源回收什麼的。好,這是你們常看到的議場,之後可能不知道怎麼樣,反正短期內可能看不到了。
好,那這是濟南路,在我們在議場裡面佔領議場的這一整個運動以來,二十幾天,有一些天很熱,白天非常非常熱,有幾天是晚上下雨,非常非常冷。那不管天氣怎麼樣,不管多熱或多冷,我們都可以看到場外,你每次只要一走出去,你就會看到那麼多人一直在那裡,下雨的時候他們就會躲進帳棚裡面,還是堅持在那裡不會走。這一整場運動,它不僅僅是議場內的同學,不僅僅是議場外的。我常常聽到,甚至是很多上班族,他們是下班之後就到那邊坐了,然後睡覺,隔天早上回去洗個澡再回去上班,然後下班又過來。
那我要講的是,不只是在那裡的人,包含你們看到這些帳棚,包含所有每一頓在立法院周遭的三餐,然後現場還有很多可能熱騰騰的宵夜什麼的,這整場運動如果沒有這些全台灣的人各自在各地用各種自己的方式,包含你們在海外330的串聯,你們用各種自己能夠做到的方式在支持支撐這場運動,我覺得這些應該要被留下來,而且應該要被看見,所以我今天在這裡講這些故事。
那這是晚上的樣子,就是這也是都是民眾捐的棉被,那同學就直接在地上睡覺,那隔天如果有出太陽的話,大家還會曬棉被。對那這是物資站的樣子。
好那這是青島東路,大家可以看到滿滿的都是人,然後在我們在那裡就是剛剛魏揚講的,我們在那裡第一個禮拜,將近有…不是將近,一定有上萬的人來現場靜坐參與之後的那個禮拜六,江宜樺在禮拜六下午有來現場,那你們知道簡單地說,江宜樺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他就是一個非常狡詐的人。什麼叫作狡詐,就是他會來現場好聲好氣,非常柔性,他以前當過老師嘛,所以他知道對待學生的時候,他就是他會姿態擺得非常地低,非常地軟,然後好聲好氣跟你講:「同學你們辛苦了,你們在這裡我們都聽到了。你們就是這麼辛苦可以回去了。」如果同學不甩他沒體力,就會說:「行政院長來現場就是好聲好氣就是給同學加油打氣,但是同學擺高姿態」什麼什麼的,我們都可以想像媒體會這樣報導。
所以那天江宜樺來的時候其實我跟林飛帆還有一些人討論,就是我們會先問江宜樺有沒有要承諾我們的訴求,如果他沒有要承諾的話,我們就也不需要有對話的空間嘛因為他如果沒有那個誠意要承諾的話。所以當天就是江宜樺來,然後林飛帆就拿著麥克風問說,「院長你願不願意承諾要回應我們的訴求」然後江宜樺喔,大概在那一台電腦的位置、我在這裡,這麼近喔。然後你就看到江宜樺的嘴唇動了幾下,我離他那麼近我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麼,反正他就一副沒有麥克風不能講話的樣子,所以我就很衰地被指派要拿麥克風給他。
我拿過去的時候,因為我們就先看他願不願意承諾嘛,所以他就可以先回答願意或不願意,不願意我就可以把麥克風拿走。所以你們就會一直看到我拿著麥克風,原因是因為這樣。但是江宜樺這個人就是非常狡詐,所以他前面就廢話一堆,前面廢話一堆大概就是「阿各位同學阿~~」就是我剛剛講的那樣子。然後在「阿各位同學阿」的時候,我還在等他願不願意,所以我就一直拿著麥克風,所以你們就會看到他後來竟然就摸了我的手,我沒有准他摸我的手,他竟然摸了我的手,氣死我了,所以你們就看到好像我在跟他搶麥克風,其實不是。
好ok,反正就是那一天他來現場他並沒有任何誠意去回應同學的訴求。隔天馬英九開了國際記者會,在早上的時候他也沒有提到對這場運動的任何回應跟訴求的任何可能性,都沒有。那時候你可以感受到那一整個現場在那裡守了那麼久的群眾的心情,其實是非常難過,非常的無力無奈,然後對很多人
我覺得很大一部份滿貼切的,因為很多人會在那裡非常地、在那一天、那兩天感受到,我們過去也許一直相信就是台灣,我們號稱已經民主化二十幾年的台灣,民主是比較重要的價值。在現在我們看到馬英九是人民的選票投出來的,他今天能夠有這麼大的權力是人民賦予給他的,過去我們相信這件事情,我想很多來現場的同學跟民眾可能也都相信這件事情,所以過去很多馬英九做的事情,大家會覺得啊也許他怎麼樣怎麼樣,所以我們過去社運才這麼少人參與。
反正就是你會在那個現場真的感受到說,這些執政者的無情跟毫不回應,冷漠以待,讓現場很多參與的群眾跟學生其實是非常、除了難過之外
那三二三的那天晚上,有上千名的群眾走進去行政院,就像魏揚講的,他們在行政院跟在立法院做的事情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更少,而且在那裡就很無聊,甚至沒有任何短講跟表演。就是超無聊,就是進去在那裡,就坐下,就手勾著手。如果你在那個現場的話,你會聽到在那一天晚上退回服貿,捍衛民主這八個字,幾乎沒有停下來過。你會常常聽到這八個字,不是常常,你會一直聽到。所以你會知道,在現場其實所有人就是進去,他們甚至連聊天都沒有,就是進去坐著手勾著手然後不斷不斷地喊著口號,然後那些口號會一直一直出現。
直到凌晨大概十二點多快一點的時候,你會聽到這些口號開始變破破碎碎,開始有時候停,有時候有人喊,有時候喊到一半就沒了。因為鎮暴警察開始出現,那鎮暴警察就是會突然把一個人拉起來,他們會有一排的警棍,然後就拖到警棍後面去毆打你,然後再把你趕出去。
然後,我要講的是,如果你在立法院看到的警察,他們突然出現就代表他們要換班,他們會突然出現很多警察,走進來、然後就是舊的這一批就走出去這是在立法院看到的。但你在行政院看到的警察就是突然出現很多,然後增加,然後突然出現很多,然後增加,它是不斷不斷地在增加,但是現場的群眾沒有任何一個人要走。所以這其實從三一八以來種種後來的很多行動,它不是所謂,我覺得不只是學生運動了,它其實就是一個全民參與的群眾運動,在這裡很多人是,他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他信仰他所要捍衛的價值,所以他選擇繼續留下來,他選擇就算他知道他看著眼前的警察不斷不斷地增加,但是他選擇留下。
所以說如果我們進去立法院那一天,我們看到的是一個反抗的自由的可能,可以這麼說,反抗的自由的可能的話,那我們在行政院看到的就是,國家暴力它的殘暴,它可以多麼地殘暴,它可以多麼地不顧在現場的群眾,他就只是坐在哪裡,然後喊著口號,他沒有任何的威脅性,他不會對你幹麻。但是還是一樣,出現鎮暴警察,出現了水車,出現了催淚瓦斯。
但是、但是我們今天,我們今天在這裡,我們已經過了二十年,我們離那個所謂的戒嚴的時代已經二十年了,今天的執政者他們還在用二十年前的方式,試圖要用二十年前的方式,以暴力去對抗所有跟他不一樣的聲音,去對抗異議份子。但今天我們在這裡,我們要用二十年後的方式來回應他。所以,接著五十萬人上街,五十萬人站出來是告訴這個政府說,今天不論你出動再多的鎮暴警察,我們就是要退回服貿,我們就是覺得現在台灣這個已經失靈的代議政治是必須被矯正,而且我們要來矯正它,我們要做這些事情。
所以三三零,大家看到在景福門,旁邊有非常多條路,然後每一條路看到的都是這樣,就是滿滿滿的都是人。然後這是當天晚上大家一起合唱的時候拿著手機的照片。
這是再過一個禮拜我們在場內外,三個場次舉行了審議式民主的小組討論,就是我們希望藉由每組十到十五人,這樣子討論的方式,我們針對服貿協議,我們針對兩岸監督條例,可以增加哪些內容,可以有哪些地方是過去、因為過去服貿協議跟兩岸協議監督條例都是在只有少數幾個政府官員或只有立法委員自己開的公聽會,你們知道立法委員開的公聽會很荒謬,就是那是一個邀請制的,意思是說不是說你長期關注這個議題你就可以進去,你還要受到邀請你才能進去。也就是說你沒有受到邀請,你就不能進去。然後那個公聽會開完之後,其實基本上也沒有任何效力。這就是台灣開的公聽會,完全不知道在幹麻。
因為行政權過大,因為馬英九總統身兼黨主席,所以在台灣立法權基本上完全沒有監督制衡行政權的效果跟角色,那我們看到的就是這樣子一個失靈的代議政治,他們不旦沒有監督跟制衡的能力,甚至反應的也不是民意,他們反應的是黨意、是馬意。
我們希望藉由這樣子民主討論的方式,讓我們有辦法每一場次的討論出來的結果整理成報告書,直接送給每一個立法委員。因為今天,他們如果聽不到民意,那我們就到現場討論出來後給他們看,那他們要不要看就是看他們的誠意了。
那我剛才講說我常常在晚上走出議場,去立法院周圍走一圈,繞一繞。我會看到很多讓我覺得感動的東西,我想要分享一些。這是一個民眾寫的,就是革命的果實不會瓜熟蒂落,必須親自摘取。這是切格瓦拉的話。這是有人把那個V怪客畫在那個塑膠布上面,上面寫捍衛民主。
然後這是,這張畫在現場很多角落你會不斷地看到,我覺得它代表一種心聲,那種心聲是什麼呢?今天警察做為國家暴力的執行者,他們必須站在人民的對立面,他們因為他們身上的那身制服,我們常常會說,期待他們脫下制服,但其實他們同時也必須要養家活口,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過活。所以他們必須要為了養家活口的薪水,他們不能脫下制服。但他們同時又因為那個制服,站在人民的對立面。你們知道其實服貿這件事情,在服貿這一整個簽署過程,它民主體制的崩壞、它整個黑箱的過程、它完全不民主跟裡面很多不平等的內容,影響的不只是我們這些聲援跟抗議的學生,它也同時影響著警察跟警察的小孩的未來。所以你可以看到今天這個國家它是怎麼樣利用它的統治權,怎麼樣利用它的國家暴力去分化民眾,警察跟我們必須被迫站在對立的地方彼此對立著,我想畫這張畫的人他一定希望警察他能夠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支撐著這場運動。就是不管也許任何我們所不知道,或是任何方式,去聲援這場運動。
然後這是一個媽媽寫的,她說我有兩個小孩,一個五歲,一個四個月,希望他們長大之後和你們一樣勇敢。謝謝你們,加油。我想說的是,這整場運動從來就不是只有我們這些學生,像我剛剛講的,有很多不同的,有很多上班族,有很多不同從台灣各地搭車上來,有時候只是為了在現場守兩個晚上,然後就搭車回中南部的就是很多媽媽們,很多學生們。我想說的是也謝謝這個媽媽來現場留了這些話。
這是你在現場很多馬路上可以看到用粉筆畫的畫。這條路阿,青島東路,其實白天很多人會坐在那邊,很多人會來來去去,然後他用粉筆畫的,你可以想像說它早上就不見了。可是它每一天晚上就會在不同地方還是不斷地出現。你在外面走一圈,你可以看到很多人用他們自己的方式試圖在支援這一整場運動。
好那這是外面的賤民解放區。我知道很多人會看到網路上的消息,或者新聞報導的消息,說這一整場運動的決策過程不透明阿,不公開阿,然後它也有代議政治制度的弊病,我想要講的是我不會去否認這件事,就是這一整個運動當中的,因為場內外其實溝通,就像我剛才講的,你進去場內之後一整個溝通的管道是完全幾乎無效的,所以
但是我想要講的是,我們都很努力地在溝通。台灣的民主才二十幾年,甚至也許很多人會覺得甚至不到二十幾年。我要講的是,如果說,就像大家看到的這一整個決策過程當中,的確有很多溝通不完善不透明、很多可以檢討的地方,所以它可能只有六十分。
可是就算台灣民主只有六十分,這六十分也是過去數十年來很多人用血用淚換來的。今天我們就算只有六十分,我們能夠做的不是去唾棄這六十分,不是說為什麼你才六十分。而是我們要好好守著這六十分,然後期待我們可以繼續往前走
走向七十分八十分九十分。所以今天我覺得這個東西非常地棒,就是因為一個民主社會難道不就是這樣嗎?一個民主社會應該是它不是只有一種聲音,而是它有各式各樣很多種不同的聲音,但是每一種聲音都有同樣平等可以發出聲音的機會跟可能性。這才是一個民主社會應該是的樣子,所以今天的確這過程、這個運動當中還有很多弊病,還有很多應該要再檢討才能繼續往前走的,但是同時也有很多其它不同的聲音,以它自己的方式發出聲來。
好那這個是去年,下面這張照片是去年七月三十一,我們以學生為主的反服貿運動第一場行動的時候,我們在立法院前面。那時候我們號召全台灣各大學學生站出來,然後我們的口號就是奪回未來、台灣青年要奪回未來,佔領立院,那我們那時候沒有想到,我們那時候只是在立法院前面的廣場跟人行道,我們沒有想到那件事情在半年後成真。
那我要講的就是,今天很多人會在這一整場運動中不斷地說「去行政院轉移焦點、模糊訴求」那就像剛剛魏揚講的,其實如果今天大家進去立法院是看到這一整個服貿被簽署過程當中不民主,它黑箱的部份,所以我們因為不民主,所以我們去一個應該要代表民意的機關,叫作立法院。那我們更應該要看見,為什麼今天這個在台灣目前現行制度下,這個不民主,它背後更大結構性因素是行政權的坐大。所以今天,不是今天,在三月二十三號的時候,很多人進去行政院,而且堅守在那裡。
那我要講的是,很多人會說,前幾天在台灣發生,就是民眾包圍中正一分局的事情,很多人會說這是一場轉移焦點,模糊運動訴求的行動,但我要在這裡講的是,從去年七月三十一號開始,我們那一天能夠在那裡行動,那個外面的行道路權,是誰申請的?是公投盟的,是蔡教授借給我們的,當天行動之後的第一袋便當是菜教授送來的。然後這是去年九月三十號,我們一樣去立法院前面,就是抗議服貿之後,我們帶人直接走向凱道。你要帶人你必須喊聲,喊聲的是魏揚,但現在重點不是喊聲的魏揚,重點是我們為什麼能夠喊聲,當天我們能夠喊聲的麥克風是公投盟借我們的,是蔡教授借我們的。就像這樣子,那個麥克風是蔡教授的。
我的意思是說,第一個,今天這一整場反服貿運動從一開始如果沒有公投盟的蔡教授的幫助的話,他們有辦法成長茁壯到今天這個樣子。第二個當今天如果有一個警察局的分局長,他先跟民眾作了承諾,然後又片面撕毀承諾之後,不惜說出今天就算要違憲,我也要把你們驅離,這樣子的話。今天如果我們進去,如果我們相信所謂的民主價值,所以我們進去立法院,我們進去行政院,那今天有一個警察局長,他身為一個手握公權力,合法暴力的人,他說出他就算不惜違憲,他也要作驅離的這樣的動作的時候,他其實不就是一個說出他不惜違憲的人,那憲法所要保障的不就是我們最基本的我們所被賦予的民主的價值跟人權的權利嗎?所以,當我們在檢視一場行動的時候,我們可以因為它現場的物力分配的不好,我們可以因為它現場的糾察做得不好而去批評它。但是
其實那個背後的因素都是一樣的。所以我每次都覺得很納悶為什麼有人可以那麼輕易地去直接說某一些行動模糊了其它行動的焦點?
那我想說的是,這種種的關於服貿的一系列,你們最後看到這麼多人站出來的運動的樣子,在這整一個運動裡面有很多樣的討論。
例如,服貿協議本身的內容,它是不平等的:中國的資本,在同樣的產業裡面,中國可以獨資合資各式各樣的方式進入台灣,但是台灣的資本進入中國的時候,它可能只能以其中一種方式,甚至還有資本額的限制。你可以看到,這個條約它彰顯出簽署的雙方是非常不對等地位的存在。
那第二個我們可以看到的是,對於自由貿易的反撲,就是今天這個自由貿易號稱自由,感覺非常地棒,因為自由就是大家都想要的。但是這個自由是帶給誰的自由?你們知道台灣的經濟的GDP其實逐年是上升的,但是在台灣的薪水是不斷不斷地下降,以致於我們現在只有22K,你可以去想說那那個逐年上升的GDP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經濟在上升,但是人民的薪水卻是逐年逐年不斷地往下掉,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在台灣現在情況就是,一個這個分配非常不均、非常不平等、非常不公義不公正的狀態。
那不自由的是誰?不自由的是大多數的中小企業從業人員,大多數在台灣這片土地上生活的兩千三百萬的人,會因為經濟的依賴,會因為經濟的分配不均,所帶來的更大的不自由。
那更重要的是,像我剛剛不斷不斷地在講,今天為什麼台灣會有這麼多年輕人站出來?今天我們我自己是出生在1990年,那是野百合學運的時候,從那時候據說開始民主化了。那我覺得我們站出來很簡單,是因為我們成長在這樣子一個民主、一個言論自由、人身自由各種自由民主的成長環境當中,我們喜歡我們這樣子的成長環境,我們也覺得這樣子的生活方式是我們要的,是我們習慣,是我們喜歡的。那今天如果有任何外力以各種藉口試圖要干預這樣的成長方式,試圖要干預這樣子的生活環境的時候,我們會守護它,我們覺得這是我看到這麼多台灣年輕人願意站出來的一個很重要原因。
然後我想要在最後,因為我之前去了其它地方,我都想要放,可是我都放了放。我想要最後放就是因為,我不確定,但這部影片應該很少人看到。可是這部影片是我跟朋友一起找素材作的影片…主要是朋友做,因為我不會做。
但是我在最後簡單自我回答幾個我常聽到的問題。就是很多人會說
我們為什麼要退出議場?
那我要講的是,現在我們退出議場其實算晚了,為什麼會這樣講,因為在二十四年前,野百合學運的時候,學生只在自由廣場待了六天,他們的訴求就達到了回應。但是我們在議場,我們不是在自由廣場,我們在議場待了二十幾天才得到回應。
那退出議場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如果繼續待在議場,所有鎂光燈都會在那裡,好像這場運動就只有議場。但事實上這場運動遠遠、遠遠它的意義,它的參與的人,它的重要性,遠遠就不只是在議場。它更多是在共同參與這場運動的其它學生、其它群眾、其它散佈在這三條路、甚至多於這三條路,不只是台北市,台灣各地有非常多的民眾,我們收到很多台灣各地來,各地農民寄來的水果,送到現場。你可以看到的是,這是一個全民運動,所以重點從來就不應該只在議場
我們要讓這一整個社會直接讓台灣的每個人開始試圖因為這場運動喚起了一些什麼,喚起來對改變未來的可能性多了一點點自信心,喚起了對民主的反思,那我們要走進校園,我們要走進社會,我們要走進地方,我們要實際從每個人的生活中去實際掌握每個人的民主生活的任何每一項基本的義務跟權利。
那最後我想要放這個影片,是因為我過去看到了很多影片的畫面都是議場裡面的畫面。但是我要放的這部,很多裡面的畫面是議場外面的畫面。(歌聲,島嶼天光)
01:45:50
黃郁芬:
好大概是這樣,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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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5:50 主持人說話後的部份待領。
Q&A
Q1:
一、名字 sun flower 本來是向日葵,為什麼叫太陽花?
二、黑箱作業可否說是獨裁作業?
三、運動當中,美國與中國的關係是什麼?
四、當初有沒有預期得到這麼多的支持,有沒有想到失敗的後果
五、如果這個政府交給你們執政的話,你們有沒有拿下來
[ 魏揚 ]
我先回答,他一次問了七個問題。後續有割闌尾,就是罷免國民黨的立委,他們要持續進行,也會持續推動監督條例的立法,如果後來通過的是行政院版所謂的副監督條例,我們也不排除下一步的行動,學生部分也會回到各自學校進行草根組織的動作讓更多人了解這個議題,以後要上街頭有更多的參與者。下一步有更多的可能。
[黃郁芬]
補充一下,我們剛剛講的我們要走出議場走入這個社會,同時在這次的運動看到,台灣的社會力量真的出現了。就是順便剛剛回答剛剛其中一個的問題,我們沒有預期會有這麼多人的支持會有這麼大的迴響。因為甚至在那天下午預計,預計是當天凌晨或當天早上等多就會排除,我一直以為隔天我可以搭客運回新竹。
我剛剛會講說,台灣社會力量的出現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像剛剛魏揚剛剛第一個講的割闌尾的計畫,其實是網路上鄉民自動發起的,也是中南部的同學自己組了民主黑潮聯盟,北上到四個立委的選區去直接遊行,去現場、去菜市場、去跟所有的的媽媽、婆婆,跟所有的沒有辦法到現場的人說明服貿的重要性。我覺得這就是很棒的一件事情,今天其實大家會因為這樣的議題,開始有各自進行想到進行的方式,那就去做吧!
然後,我是要講太陽花這件事情,你們知道議場內外,有一圈警察圍著。有時候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有時東西可以進、有時候不能進,可能是警察其蒙子好有時候不好。反正那時候的情況場外的學弟告訴我說,在第二天早上有個花店的老闆送了一大堆太陽花來,原本要送進議場裡面,反正就是警察其蒙子不好、東西不給進,那一箱太陽花反送回來,退到場外,場外的學生就一人拿了一支太陽花。後來,這個名字是從場外傳回場內,我們在議場內被記者嘟賣說:「ㄟㄟㄟ你們知道你們這場運動,被稱作太陽花運動」喔!原來我們這場運動叫做太陽花,大概是這樣這是個美麗的錯誤,非常美麗。
[魏揚]
美國跟中國的角色:
中國要跟我簽服貿,我們不想這麼草率的簽,而中國的角色就是幕後黑手,簡單說,他有個傳聲筒在台灣。
美國呢,我也不是很清楚,馬英九就是哭著找靠山那種:「你看我們的學生都欺負我們,快點跟他們說不過服貿就不能簽TPP!」就去找美國。美國通常也不是很了台灣。我是說美國的政府。我們來是要 push他們去正視他們這一點 Push Push 美國政府。
[ 黃郁芬]
我們來是要push你們,你們才能push美國政府,謝謝你們。
[魏揚]
至於說黑箱操作是不是獨裁,馬英九跟他們的行政團隊要貫徹他們意志。
[ 黃郁芬]
你們可以相信,新聞報導說魏揚是鷹派嗎?他就完全就是和和平平鴿派,不是某種程度,現在就是獨裁政府,現在就是馬英九掌握立法權和行政大權,就是一個獨裁。
[魏揚]
講委婉一點留一點空間,讓他可以澄清。
[魏揚]
再來就是說如果我們拿下政府,我們可以做什麼?我們還沒有辦法選舉。只靠學生真的無法,那要有很多公民的力量,例如:憲政體制。這個憲政的問題就不是只有學生可以做,所以我們才要求要召開憲政的國事會議,讓各界代表、學生、產業界、政治人物,共同來討論如何改善憲政的體制。這是全民的功課。
[ 某先生 ]
我點小建議,可能不太好聽。今天來到這裡有點失望,在座這麼多人這來到這邊,我們有些人可能覺得在人力上、人脈上,有一點什麼可以貢獻的?我們來這邊,就想要聽到「到底台灣能不能改變下一次選舉?你們這些學生、民運人事,可不可以形成氣候?」你們今天來這邊只講一些故事,我今天來只聽到這些故事,你們可以在台大聚集所有學生,可以在選票比較多的地方,影響下次立法委員選舉的結果。你們就來這邊說這些故事,這些故事我們在電視上已經聽到,我們來到這裡有可以有怎麼樣的貢獻?你們應該要交代一下這些問題。你們不是最後一次在美國講這個東西?
[黃郁芬]
我們簡短回應一下。第一個,關於策略的問題,誠如我們剛講的,我們兩個出來的時候,運動還沒結束,雖然宣布了退場但運動還沒結束,就像你剛剛講的接著有很多戰線,無論是監督立法、罷免立法委員,其實背後的問題,是背後結構性問題,應該要去修改選罷法,台灣的罷免法其實門檻過高、公投法也是門檻過高,而且只能負面表述不能正面表述。
的確是這些事情要有更策略性的進行,但是我們目前在這裡,我們只能說很抱歉,是因為我們還沒回去,所以台灣有一些學生正在等我們兩個回去討論,所以等我們回台灣之後就會一定更策略的討論,我相信等我們回去之後有更策略性具體的方案出來。
至於你們可以做什麼事情,一個你們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你們可以在美國不斷的說這些台灣的故事。因為就我所知,我昨天去LA,LA台灣的同學跟我說他們發現,比起歐洲的報導量,美國這邊的報導量少很多。在LA有一群學生要開始即將進行的是,他們有各種語言的翻譯者已經準備好,把台灣的消息台灣新聞不斷的翻譯成西班牙文、法文、英文各種語言,試圖在網路上傳播出去。那我覺得你們在這裡,除了捐款以外,還可以做的事情就是不斷的說屬於台灣的故事,說我們是台灣人,說我們不是華人、我們不是中國人,我們是台灣人,我們要說我們台灣人自己的故事。
當然還有一件事,當然除了捐助之外,你們可以捐助台灣有很多的社會科系都非常的窮。例如台大、清大的社會科系,例如清大跟台大都是社運行動者出來的地方,我們做田野也都沒有錢支持我們做田野。例如這些都是你們可以做的,我今天的回應到這裡,不好意思。
[ 某先生 ]
我想對付國民黨講話的方法,就是聲東擊西,敵近我退,直搗馬槽,千萬不能告訴他們你們的策略。你說太陽花是個美麗的錯誤,其實有些講話份子,他們說你們用向日葵,說是親日份子,說你們這些台獨人就是想做日本人,希望你們可以澄清這件事情。
[黃郁芬]
我們要做台灣人,做什麼日本人。
[ 某先生 ]
另外在活動的當中,蔡教授蔡丁貴教授常常送Email告訴我說「向日葵是中國的國花,中國的國花,你說對,這是中國的國花,那你為什麼要用中國的國花?
[黃郁芬]
我剛要澄清這件事情的原因是,我們在議場內被記者說你們知道這場運動被稱為太陽花運動嗎?林飛帆馬上就說:「為什麼太陽花,太陽花是中國的國花,對阿!太陽花是中國的國花,為什麼?」各位我們要在這裡說這已經是繼成的事實,現在今天太陽花除了是中國國花,除了向日葵,要向日本靠近親近日本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意義,藉由我們的運動,太陽花的意義不只是這兩種,這個意義被我們翻轉,代表台灣公民力量的復甦,我們不要繼有的意義,好像就只能依附這種意義存在,我們要有屬於台灣自己的意義。
[某先生 ]
我們希望你們這個解釋,大家可以接受,其實太陽花不是中國的國花,在滿清的時候是牡丹,他們解放之後,沒有國花。所以你們咬著,中國的國花不是太陽花就好了。
[某先生]
你好你好,我上個禮拜剛好出差到台灣去,經過了四天,我參加過很多公民教室,有關很多中南部的學生上來的學生,他們很多都在問一句話:「為什麼大人不能站出來?為什麼媒體會抹黑我們?」就像是你講的一樣要我們要走去外面去教育學生,我想你們對這些有什麼看法?教育學生國民黨是黨政的機器,要認識什麼是對的媒體,為什麼大人不能站出來?
很多公司,我們去廣達、鴻海、神達,他們關係企業在中國大陸,基本上他們員工不能出來講任何話,因為一出來就被貼上標籤,在公司待不下去,我想說你們有什麼方法,幫這些職業改體,認知人民可以是民主的,可以講出實話出來?其實很很多工程師、很多下面的人,其實都被上面公司、財團綁住,現在台灣基本上由財團綁住,人民沒有自己的真正的聲音?你們有什麼看法,現在這種的狀況。
[黃郁芬]
我想我們現在正在進行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我們剛剛說的台灣接下來的一個社運的目標,是讓台灣的制度,更加完善。今天唯有完善制度才能確保下一次台灣人不會再選出一個馬英九,這個人又把台灣搞的烏煙瘴氣。
所以制度要更完善,其中一個包含工會問題。台灣其實有很少產業是有工會的,就像你剛講的「現在的企業只有財團」,其實不是。之前陳為廷在330晚會講了蔣渭水一句話叫做「同胞要團結 團結真有力 」我覺得這就是重點,重點是台灣應該要出現更多產業的自主工會,所以我們說那個英國的兩黨政治,其實一邊就是工會支持的政黨,在台灣這樣的現象這樣的現象狀況,還在非常早期初步的階段的階段,包含我們自己開始跟魏揚在我們在清大一直都有在做勞動權的調查,台灣人對於勞動權的狀況不了解,但很多產業最多人的身分別就是勞工,我想接著關於勞動權益勞動狀況的促進,包含工會法的修法。這些都是我們可以做的,我們要就是簡單的說就是台灣勞工我們要一起團結起來要面對大資本家。
[ 吳廷宣 ]
黑島青的兩位好,我是吳廷宣(名字不確定)我是台灣人,現在在北加州念大學。我覺得從 318以來你們的活動你們的行動肢體激起了政治上的意識、還有行動的熱情,我覺得這個很令人感動。但是你也知道這個社會一旦有出現一種為理性除眛向前進的聲音,就會出現反動的聲音。
之前法務部長羅盈雪,我記得他是這麼說的「這樣的行動不能構成公民不服從的條件,因為還沒有到立法院,政府還沒有傷害人民,人民不能做公民不服從」,個人很不認同這樣的看法。但還有一些人說還沒有窮盡合法的管道,所以不能夠實行公民不服從的運動。我想兩位以社運參與者實踐者的角度是怎麼來看這樣的聲音,到底是已經窮盡各種管道了再來做公民不服從。還是說其實我們不用,我們隨時都可以做公民不服從,我們隨時都有集會遊行。
[ 魏揚 ]
首先就是說針對是不是已經窮盡所有的管道,就服貿這個例子來看,如果說要像政府說的就是要等到政府真的對人民做成傷害,這真的太晚。因為服貿協議雖然說,政府當成是內部事務,他不把它當作國與國的協議,可是性質上簽了就不能毀改。除非動用了ECFA的第十六條第十九題的條款終止整個ECFA的架構,不然簽了就簽了是不可逆。
所以我們常常聽到很多政府官員說:「我們就用結果來證明外界對於服貿協議的懷疑」這非常可笑,因為外界就是懷疑你會傷害,政府就說「我們先做了看有沒有傷害,如果有傷害,那給你賠不是嘛好不好?給你補償982億,分十年陪下去」我們要直接說,這一種的方式,到時候人民再開始做抗議到底有什麼意義呢?我們爭到了例如他每年多給你十億分下去,那個東西對於失業的勞工對於倒閉的企業來說,對於對被毀壞的基層產業結構來說是有幫助嗎?
所以其實我認為公民不服從前面當然會有個體制內的程度,那些程序當然我們都做過,比如剛剛已經說了公聽會、投稿,什麼有的沒的都做了,我們都已經做到這邊所以有個公民不服從。我覺得不是說等到像羅盈雪或者經濟部長先做了等到再說有傷害再說、先做了再說。
我舉個例子好了,那個大家知道全國關場工人連線,這個東西他們是已經被造成既成傷害了喔!就是因為政府在發展經濟的時候,完全不顧基層勞工的權益,造成工廠不斷的倒閉不斷出走,然後政府又說「你這個工廠欠我的錢欠銀行的錢要先還,你有錢再來還勞工的退休金棺材本。」這完全是制度上的問題,他們已經爭取了十幾年,甚至有很多人被國家追討。他們已經做了很多所謂體制內的抗議,最後他們選擇什麼方式選擇去「臥軌」擋住那個火車,你知道那時候就有人說什麼就「壓過去」。
我的意思是說,其實很多人已經被既成的結果傷害,是連既成了結果傷害之後,政府都不聞不問,我們怎麼知道「服貿協議如果通過、結果是壞的,政府就會來理我們?」這件事情是無法確認的。所以我覺得公民不服從,是當今天政府的施政有錯誤,而且他拒絕在體制內聽人民聲音的時候,人民就可以實行公民不服從。
[ 黃郁芬 ]
那我簡單回一下,你相信羅盈雪的邏輯嗎?你認同嗎?對他沒有邏輯。現在這一整場運動,我們看到服貿有很多討論,我剛剛講了很多。但其實如果總歸來說,這一整場運動我們要爭的是什麼?我們要爭取的一件事情很簡單,就是「人民說不的權力」。人民要有否決的權力,今天這個行政首長他用它的行政權跟濫用黨主席的身分,所綁架的立法權,他用這兩個權力,他綁架台灣這個的國家機器、綁架了台灣這個國家人民,人民要要有權力說不,我覺得這件事很簡單,就是最簡單的公民不服從的基本價值,這樣而已。
[ 某女士 ]
魏揚、郁芬我要給你們加油,你們不要怕,你們不要怕你們的故事要再繼續講下去,因為故事最能夠打動人心。還有我的問題,我現在要講我的問題。我很驚訝,你們從去年六月就開始有對服貿的抗爭,可是媒體上的披露卻非常有限,所以我們應該要正視這個媒體甘為政府的鷹犬的現象,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對這一點?我知道你們之前有做過反媒體壟斷的抗爭,有沒有再後續?我覺得這非常非常的重要,因為他們強勢的媒體作為,掩飾了很多很多弱勢的聲音,我們覺得這一塊,當然不是只有你們,給你們擔子太大。我也呼籲大家,還有就是說你們有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想法就是說對媒體壟斷的現象來發聲,謝謝。
[ 黃郁芬 ]
關於反媒體壟斷這件事情,大家知道有個很重要的學生組織「反媒體壟斷巨獸青年聯盟」其實這個青年聯盟一直都不斷的在組織化不斷的繼續進行當中。因為台灣人是個很容易健忘的民族,就是很多風潮過了就沒了,但其實學生都有再繼續,我只是告訴你,第一個:學生都有再繼續。第二個,其實我相信這次的運動,能夠很迅速的讓這麼多人聚攏起來,有很多稱之為學運,我不太喜歡,基本上他是個全民運動。
但是這麼多學生可以在短時間聚集起來,一部分事我們年輕人愛用網路,網路是一個突破既有媒體限制的一個方式,網路上會有他的獨立媒體,而且各自有公民記者、有部落格,我們除了過去既有媒體管道之外,我們還有其他的管道去獲得更確實的真相去獲得更需要知道更重要的資訊。但除此之外,我想其實台灣有很多關於媒體改革的組織,NGO跟學生的組織,也都一直在進行,他們進行的是目前既有媒體的改革。但是除此之外,其實我想我們的下一步是去發展除了年輕人,除了既有媒體改革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方式是要更能夠走入你們的生活,就是不常用網路、常看電視的人,我們是不是有其他可以傳遞訊息,可以取代既有媒體的方式?我覺得就是我們接著要進行。
[ 魏揚 ]
我就很Kuso 講一句我講一個故事。那天某個天某個中名字的新聞台在報導,330在報導時候,後面就有很多人就舉著紙「假新聞快轉台」。不然就有一群人路過,喊快轉台、不要訂什麼中什麼之類的報紙,我要講的這就是最直接的消費者運動的形態。這當然這是很個人的,很訴諸個人,這個力量是很強大的。可以看到說在運動現場,大家要接受訪問的時候,例如黃郁芬今天要接受訪問,我是某個中的電視台的記者,然後我要訪問他,旁邊會呼籲說他不要接受這家媒體的訪問,會大聲喊說「要如實報導」。越來越多的受訪者,他會去選擇我要對哪一家媒體、我要接受哪一家媒體的採訪、我要讓哪一家媒體報導我的話。這是兩種路徑,一個是你要選擇要聽哪一家媒體,另外一個是我們要讓哪一家媒體說我們說的話,我覺得這的東西是很有意義的,雖然這個很個人,這個是很龐大,這還蠻龐大。最近這一波學運對他們的衝擊,他們真的還蠻困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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